简介: 第三日清晨,天刚蒙了一层灰白,药铺的门还没开,冷风卷着枯叶在街角打旋顾长夜蹲在石阶上,手里攥着半块昨夜剩下的冷馍,啃得干涩无味他眼神涣散,嘴角微微歪斜,一副痴傻模样,可那双藏在低垂眼帘下的眸子,却如寒潭深水,静得吓人孙掌柜掀开门板,咳嗽两声,正要搭话,忽听那傻子喃喃开口,声音含混,却字字清晰:后山。...
暴雨砸在破庙残瓦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顾长夜蜷缩在角落,浑身湿透的粗布***贴在身上,像块冻硬的破抹布。
他牙齿打颤,却强撑着不让自己闭眼——三日前被顾家以“痴傻无药”之名流放至此,扔在乱葬岗旁的破土地庙里,这具身体早被折腾得只剩半口气。
“咳……”他捂着嘴轻咳,指缝间渗出一丝暗红,胸口那团火烧火燎的疼又涌上来。
意识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现代的记忆与原主支离破碎的回忆在脑子里打架——他是穿越了,附身在这个被家族遗弃的嫡长子身上。
而原主所谓的“痴傻”,怕不是有人暗中下了慢性毒,压制神智。
记忆碎片里闪过顾临川阴鸷的脸,那个顾家长房旁支的执事,总在他“犯傻”时用帕子掩着口鼻冷笑;还有赵三刀,顾临川的亲信恶奴,把他扔进破庙时往他心口踹了一脚,骂“死了喂狼才干净”。
“咕噜——”肚子发出空洞的**。
...
雨丝渐收时,顾长夜的指甲已深深掐进掌心。
他盯着指缝里渗出的血珠,像是盯着某种仪式——得疼,才能压住后颈那股子发虚的颤意。
天刚蒙蒙亮,云层裂开道白边,漏下的光落在赵三刀尸体上。
顾长夜跪坐在泥水里,指尖顺着恶奴腰间摸索,短刀的铁鞘硌得他手背生疼。
"叮"的一声,短刀被抽出来时,刀身映出他青灰的脸,眼尾还凝着干涸的血痂。
"三两碎银......"他把钱袋攥进手心,金属碰撞声轻得像叹息。
当指尖触到那团皱巴巴的纸页时,呼吸陡然一滞——半片烧剩的密令,边缘焦黑,中间"处理妥当,回报执事"几个字却清晰得扎眼。
最下方那个模糊的印章纹样,他闭着眼都能描摹出来:顾家主宅西院书房,顾临川每次批家信都会用的缠枝莲纹私印。
"顾临川......"他念这个名字时,喉结动得像被石子砸中的水面。
雨水顺着断瓦滴在密令上,墨。
...
第三日的晨雾还未散尽,顾长夜已蹲在断墙下,用草绳在石缝间编织成网状。
山风卷着湿冷的水汽扑在他后颈,他却像没知觉似的,指尖快速穿梭,草茎在掌心勒出红痕——这是他昨夜想了半宿的雨水过滤法,破庙旁的山泉混着泥沙,得靠草网滤去杂质才能入口。
"叮。
"短刀磕在青石板上的脆响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顾长夜直起腰,额角沁出薄汗。
他拾起那柄从赵三刀腰间顺来的短刀,刀身映出他泛青的下颌线——这是他今日第三次练习《基础剑诀》了。
系统奖励的口诀在识海里翻涌,"提腕如抱月,沉肩似压山",他闭着眼重复挥刀,刀锋带起的风割得手背生疼,每一次收势都咬着牙默念:"我不是废物。
"破庙的砖缝里漏进一线阳光,正照在他怀里的密令残页上。
顾长夜忽然顿住,指尖轻轻摩挲纸背——昨日反复比对时没注意到,此刻在光线下竟浮起几缕极淡的墨迹。
他。
...
暴雨初歇,山道如被撕裂的兽腹,泥浆裹着碎石横流。
顾长夜踏在湿滑的青苔上,每一步都像踩进深渊的回响。
他低着头,破旧的蓑衣滴着水,背影佝偻得像个真傻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早已烧成了炭火。
岩洞中老瘸子的话还在耳边盘旋——母亲非病死,而是被顾临川逼至咳血而亡;姑姑难产,稳婆下药,一尸两命;而他自己,从襁褓起就被喂了“九幽寒髓散”,毒蚀神志,让人信他痴傻天成。
这不是命运的捉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清除。
回到破庙时,天色已昏。
断梁塌瓦间,几缕残烟飘散,那是昨夜烧衣裳留下的灰烬。
他蹲在角落,闭目凝神,意念沉入识海。
神级扮演系统界面浮现,幽蓝光幕如星河铺展。
一道猩红警告骤然炸开:检测到宿主体内存在长期慢性毒素——“九幽寒髓散”毒性等级:甲等影响:持续侵蚀神志中枢,抑制智力发育与武脉觉醒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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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清晨,天刚蒙了一层灰白,药铺的门还没开,冷风卷着枯叶在街角打旋。
顾长夜蹲在石阶上,手里攥着半块昨夜剩下的冷馍,啃得干涩无味。
他眼神涣散,嘴角微微歪斜,一副痴傻模样,可那双藏在低垂眼帘下的眸子,却如寒潭深水,静得吓人。
孙掌柜掀开门板,咳嗽两声,正要搭话,忽听那“傻子”喃喃开口,声音含混,却字字清晰:“后山……有红花……能治病……”孙掌柜一愣,随即失笑:“你这傻孩子,又***。
”但话到嘴边,还是顺口接了句,“你说的是赤阳藤吧?那是禁地!三十年前关过钦犯,朝廷一夜屠尽百人,血流成河,怨气不散。
每到子夜,鬼火飘荡,连猎户都不敢靠近!谁去谁死!”他话音未落,门口一道身影猛地僵住。
柳婆子端着药碗进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托盘“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瓷片四溅,药汁泼了一地。
她哆嗦着跪下收拾,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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