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当时感觉有点不好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是事后回忆起来的心有余悸,灯光晃眼,气氛也怪,就觉得那镜子特别扎眼,不想让人碰可能也是被周围人影响了吧,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林北几乎能想象对方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面前摆着记录本,或者电脑屏幕正亮着应激状态下的直觉反应,这很正常,不必自责。...
2030年的秋夜,江城大学刚结束一天的热闹。
下课铃像是抽掉了蓄水池的塞子,学生们喧哗着从教学楼里涌出,汇入通往各处的柏油路。
路灯昏黄,把晃动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北夹在人群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耷拉着眼皮,食指关节用力按着眉心,试图缓解那持续了好几天的、细微却顽固的胀痛。
“北哥,明天‘烽火’网吧,新赛季冲分,不来不是兄弟啊!”舍友赵强一把搂住他脖子,嗓门洪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精力过剩。
林北被他带得一个趔趄,没好气地扒开他的胳膊:“冲什么分,冲瞌睡还差不多。
累得慌,明天再说。
”他嗓音里带着倦意,那是一种睡足了八小时也驱不散的疲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赵强打量他一下:“啧,瞧你这蔫儿样,真没事?” “能有什么事,就是没睡好。
”林北摆摆手,不欲多说。
那眉心的跳动似乎更明显了些。
两人随着人流路。
...
电话那头的男声温和依旧。
“感谢您的配合,林北同学。
昨晚的情况可能有些突然,能简单说说您当时看到或感受到什么吗?任何细节都可以,主要是为了评估是否对您造成了过度惊吓。
”林北靠在床头,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切出一道亮痕。
他捏了捏眉心,那里的嗡鸣感在电话接通后似乎变得清晰了些。
“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他斟酌着词句,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就是听到有人喊,跑过去看热闹。
里面灯很亮,镜子……也没什么问题。
可能大家太紧张了。
”他下意识隐瞒了那瞬间的冰冷刺痛和镜面异常的“观感”,这些说出去只会被当作吓糊涂了的胡言乱语。
“是这样吗?”对面的声音没有流露出任何怀疑,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我了解到,您当时似乎比较激动,还阻止了保安同志接触镜子,能谈谈您当时的想法吗?”问题来了。
林北的心跳略微加速。
...
翌日上午,九点五十分。
校医院三楼比楼下更安静,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淡雅的香氛。
走廊空旷,灯光明亮得有些冷淡,照得米色的地砖泛着光。
两侧是紧闭的房门,标识着咨询室、放松治疗室、档案室等。
这里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送风的微弱嗡鸣。
301咨询室的门虚掩着。
林北在门口站定,深吸了一口气,眉心的嗡鸣感比平时更清晰一些,像一根细微的弦被无声拨动。
他抬手,敲了三下。
“请进。
”还是那个温和的男声。
林北推门进去。
房间不大,布置得简洁而专业。
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两台关闭的电脑显示屏,一套待客的沙发茶几。
靠墙的书柜里整齐码放着书籍和文件夹。
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林北同学?很准时。
请坐。
”他指了指沙发,自己则拿起一个保温杯,走到茶几另一侧的。
...
陈涛对于林北的直接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专业的神态。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沙发旁的小型文件柜里取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放在茶几上,推向林北。
“首先,是了解。
”陈涛指了指文件夹,“这是一份框架协议和基础保密告知书。
在你决定是否签署之前,你有权知晓一些最基本的原则和界限。
”林北拿起文件夹。
纸张质感厚实,抬头是“特殊现象研究与应对中心——信息知情与保密承诺书”,标题官方而模糊。
条款内容大多是约束性的,强调对所见所闻的绝对保密,禁止任何形式的私下记录、传播、利用,违者将依据相关法律法规及内部条例追究责任,后果严重。
权利部分则写得相当含糊,只提及“根据贡献获得相应资源支持与人身安全保障”。
没有薪酬待遇,没有具体职责,更像是一份卖身契。
“研究……与应对中心?”林北捕捉到这个名称,比“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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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是白色的,四壁与天花板是发光的墙面,地面是哑光材质,略带弹性。
空气维持在二十摄氏度,没有气味。
室内很静,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林北盘膝坐在房间中央,闭着眼。
陈涛站在他面前,声音平稳。
“‘不看’,不是闭上眼。
”陈涛说,“是建立一道屏障,一道意识的滤网。
你的灵眸被动接收过多信息碎片,绝大部分是无序噪声或污染性残留。
你现在像一台没有滤波器的收音机,同时接收所有频段,结果不是报废就是先疯掉。
”林北尝试集中精神。
闭眼后,黑暗并不纯粹。
眉心的嗡鸣感勾勒出房间轮廓,甚至能“感觉”到陈涛体内血液循环的微弱热意。
这种感觉飘忽,却存在。
“感受你眉心的能量点。
”陈涛引导,“不要抗拒,尝试理解它的模式。
它不是一个器官,更像一个高度敏感的能量接收器。
现在,尝试用意念……想象一个阀门,缓慢地,调低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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