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门前挂着西域风格的串珠门帘,随风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茶楼里布置得颇为雅致,胡杨木桌椅擦得锃亮,墙上挂着精美的羊毛挂毯但门口却是另一番景象:支着几张简陋的木头桌椅,一个大铜壶在街边的灶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西域汉子正围坐一桌喝着大碗茶,见她们过来都抬头张望其中一个粗犷的汉子用胡语喊了一声,看看样子是认识紫衣姑娘,在打招呼。...
暮色四合,戈壁上风声渐紧。
风吟攥紧缰绳,眯眼望着前方。
沙土路在昏黄的天色下蜿蜒向前,远处沙丘起伏,一片苍茫。
马蹄踏在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咳……咳咳……”车帘后传来慕兰溪低哑咳嗽的声音。
断断续续,听得人心头发紧。
风吟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伸手摸向腰间水囊。
指尖触到的囊袋早已瘪软,只剩下最后一口水在底部晃动。
她没有犹豫,递给了慕兰溪:“撑得住吗?这还有点水。
”车帘掀开一角,露出慕兰溪苍白的脸。
他扶着车框勉强坐直,目光扫过周遭景色,眉头微蹙。
“阿吟,留给你吧……我没事的……”他声音虚弱,却仍强撑着说道。
风吟听这声,分明比半天前更弱了。
慕兰溪的身子骨本就单薄,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这趟行程本就是受她牵累。
慕兰溪是陪她来这西域边陲的。
半途中却遇到了马贼,仓皇逃窜间走错了路。
这一错,便越发错下去。
...
风吟急勒马匹,举目四望,心下正自惊疑,却见前方沙丘之下,隐约现出几点灯火。
那灯火昏黄,在夜风中摇曳,却真切得很。
更奇的是,空中忽然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似是烤饼的焦香,又混着各种异域香料的气息。
在这荒凉之地显得格外诱人。
“看来有人烟。
”风吟兴冲冲对慕兰溪道。
“嗯。
”慕兰溪也松了口气,苍白的面容在车帘后微微舒展。
驱车继续前行,又越过一道山梁后,但见高耸的黄土台塬之上,一座小城依着新月形的洼地而建。
房屋并非中原常见的青砖灰瓦,偏暖色的红墙木楼,檐角高翘,廊柱雕着奇异的纹样。
这些木楼层层叠叠建在黄土高台上,以悬空廊桥相连,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古朴神秘。
最奇的是城中央竟有一弯清泉,在暮色中泛着粼粼波光,泉边生着几丛耐旱的胡杨,枝叶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泉水清澈见底,倒映着渐暗的天空和初亮的灯火,宛。
...
这四夷的女子,各有各的好,很会勾人的。
反正她在京中就时常听到谁、谁、谁家的相公又被四夷女子勾去了魂儿。
不光如此呢,还有很多闺秀,甚至是已婚勋贵家的妇人,被四夷男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呢!养面首的风气也是屡禁不止。
她想着便扫去几眼,专看那些往来男子。
闻听四夷之一的西域男子最是惑人,生得也最是美艳,最受京中达官贵人的喜爱。
她在京中见过一些宴席上的西域舞倌,确实勾人。
如今来到这实打实的故乡,也是好奇。
可来回扫了几眼,竟没有一个入得了眼的。
倒不是生得不好,个个五官深邃,体格健壮,但就是比不上京中见过的那些惊艳之色。
想来也是,能在京中立足的多是歌舞乐姬中的佼佼者,靠脸吃饭的,必然是要艳冠群芳了。
难道这好看些的都去中原谋生了?风吟暗自思忖。
也是,中原地大物博,富贵温柔乡,实在迷人眼,哪里是这僻远狭小的。
...
她心中没由来有些不安。
为什么会老是梦见月牙城这个地方呢?她左思右想,也不觉得九岁那年在此处有什么特别的际遇。
那时随父亲走镖阴差阳错来了此地,不过短暂停留了四五日而已。
除了记得月牙泉的甘甜和镇上奇特的建筑,再无其他深刻记忆。
她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衣袖微微滑落,露出腕间一个鲜红的蝴蝶胎记。
这印记从小到大都被当作寻常胎记,连最亲密的慕兰溪也这般以为。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是与生俱来的。
是九岁那年离开月牙城后才开始浮现的。
起初只是一个浅浅的红点,她以为是蚊虫叮咬留下的痕迹,并未在意。
谁知日积月累,这个红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日渐清晰,渐渐勾勒出蝴蝶的轮廓。
这些年更是愈发鲜明,那红色深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自那以后,蝴蝶便对她格外亲昵。
春日里总有各色蝴蝶绕着她翩跹,甚至停驻在她身上,久久不去。
慕。
...
她转身准备更衣。
目光落在昨晚小二送来的那套换洗衣物上。
他们的行李在一路上掉的确实不少,她的确没有换洗衣服了,心下觉得这客栈服务实在周到。
展开衣服时她不禁怔住:这并非想象中的粗布素衣,而是极好的料子,触手生凉,像是上等的云绡。
样式自然不是中原女子的服饰,毕竟此处是边陲,以西域服饰为主也正常。
但这衣服未免精致得过分:白色的底料上绣着从未见过的图案,似是蝴蝶又不止是蝴蝶,团团簇簇地组成美丽而繁琐的神秘花纹。
让她意外的是,这衣裳并不似寻常西域服饰那般暴露,反倒与中原服饰的保守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色为底的裙身上,袖口、襟口、裙边都绣着一圈金蓝交织的花纹,胸前和裙摆处绣着巨大的神秘图案。
配套的满绣小坎肩同样精致,束腰垂下两根珠帘流苏。
最令人吃惊的是还有一对耳环,用她从没见过的宝石镶嵌成相似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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